第二百六十九章 天理浑然,性命契机!(1 / 1)

道果 战袍染血 1449 字 1个月前

天理浑然,性命契机!

中原自古以来就为礼仪之邦,迎来送往自有一番计较,丝毫含糊不得。

便如眼前,邱言看书院有学子、仆从出迎,足以表达重视,可落在甄知佐、陈井和林觉这样的知情人眼里,却能看出其中问题。

原来,这小礼迎士,虽不如中礼、大礼,但有完整过程,甄知佐等人将邱言接来,依例,作为主事人的张华章要立在门右,请邱言走门左入院。

这些细节看似无用,却也是种修养,体现了对来人的重视,而且渐成定制。

古代士人相见还要执“挚”,也就是礼物,普通士族是以雉为挚,下大夫以鹅为挚,上大夫以羔羊为挚,家禽血实,并不是名贵之物,却有不同寓意,而且献挚和辞挚也都有说法。

就如今日,张华章有事脱不开身,遣了其他人出门迎接,乍一看似是更显诚意,但那贺书长与邱言一样,都是被人接来的士子,却厚彼薄此,邱言日后得悉,肯定会有芥蒂。

所谓诚挚,体现的是种态度,而非礼物的贵重,你连礼仪都遵守不了,又如何能尊重他人?

这些想法在甄知佐心头划过,知道根本原因,还是张华章对寒门子弟的轻视,不由暗自叹息,转而问道:“贺书长何故天理论道?他不是有礼迎接么?”

所谓“天理论道”,却是一种考核,“天理”指的是理宗书院里的“天理阁”,而论道,则说的是一个人面对几名理宗学子,相互辩论,从而来验证自身所学。

这种举措,即使为了让书院学子得以交流所学,也是为那些没有名气、却自恃学识的学子准备的,书院人多。夫子难以兼顾,因而鼓励学子展示自身学识,在扬名的同时,还能提升地位,获得重视。

另外,能在天理阁论道的,并不局限于理宗书院的学生,外人一样可以参与。

不过,贺书长被中礼迎来,本就受到张华章的重视。从踏入理宗书院的那一刻起,就享有常人难及的特权,又何必去天理论道?

负责迎接的儒生道:“贺书长此人非比寻常,乃天性高傲之人,出身江南贺家,但学识过人,这次是有人讽刺他有今日,主要是靠着家世,他一怒之下。直接找上了天理阁!”

这儒生说话的时候,脸上流露出些许敬佩之色,显是对贺书长有些钦佩。

“哦?还有这样的事?”甄知佐听了,又问道。“学子间的辩论,怎可能惊动华章?”

那儒生面露难色,看了邱言、林觉一眼,低声道:“冒犯贺书长的是两个寒门学子。贺书长挑战论道,却惊动了陶石、林兴,所以闹了起来!华章这才过去主持论道。”

“陶石、林兴?原来如此。那确实不好平息……”甄知佐叹了口气。

这时候,邱言也从陈井的口中知道了大概,更知晓了贺书长其人,遂上前一步道:“甄兄,有道是来得好早不如来得巧,难得有江南才子论道,正好过去见识一番,也好一观理宗风采。”

听了这话,甄知佐左右看了看,沉吟了一下,知道不好推辞,只好应下。

迎接的儒生略感奇怪的看了邱言一眼,却不多说,依礼而行。

没过多久,一行人入了书院。

这是邱言、文思、文念构成,排列、组合,构成准则、倡导,通天彻地,仿佛随时可能融入其中,成为一道秩序。

“不愧是儒家大德所建,确实非同一般,气态恢宏,只是走在里面,闻着书卷味道,都有种心神渐开的感觉,要是常驻,自然越发向学。”

心里感叹着,邱言却知道,眼下局面的形成,并不是因为这里是什么洞天福地,而是因人成事。

相传,此处本是大小陈老师的故居,那人算是名隐士,所住之地颇为清苦、贫瘠。

后来,二陈开辟书院,教徒讲书,渐成气候,才让这片地方渐渐有了人气。

这十几年来,理宗大兴,士子慕名而来,齐聚此处,文思汇聚,转而影响到了周围的环境。

书院中的学子日日诵读文章,辩论学识,文思之气越发充盈,渗入泥土、林木、花草、鸟虫之中,潜移默化,最终形成了如今的气象。

“这种变化,似乎也能应用到神道上面。”

感慨中,邱言的注意力渐渐被一座阁楼吸引过去——

那座阁楼,不断释放出激荡波动,令四周文思为之荡漾。

“看来那就是天理阁了,这股激荡,是思想正在碰撞、交锋。”

果然,甄知佐引着邱言等人来到那座楼前,首先映入眼帘的,就是门上牌匾,上书两字——

天理!

这两个字竟,让邱言生出一种错觉,觉得两字仿佛本是一字,甚至和周围景象,和阁楼,和地面,和天空都是一体!

“浑然一体?”

感受到字中神韵,邱言的心底突然蹦出一句话来——

“仁者,以天地万物为一体,莫非己也。”

这话,是邱言在大陈先生的著作中看到的,讲的是将天地万物都看成自身延伸,每一处都是自己,像对待自己的血肉一样对待外物,这就是“仁”。

当初张钰、刘框受甄知佐所托。曾给邱言带去不少理宗书籍,邱言当然不会客气,都收入了地魂书架,沉淀、积累。

此刻,看到这两个字,感受到其中精神,地魂中的一点感悟突然蹦了出来,让他对于人与万物的联系,有了一点心得。

震!

下一刻,血肉之中。有道魄影显化出来!

找了个位置坐下,邱言同样抬眼看去,他的感知,能从两方身上察觉到异样气息,仿佛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充斥中央,好像是在两军对垒。只是,人多的那一方却有些阵脚动乱,泄了气势。

“那个就是贺书长了。”身旁,陈井低声说着。

不消说,那位俊朗不凡的男子,就是江南才子贺书长,至于坐在他旁边的女子,陈井也说了来历,竟是老宰执蔡淮的孙女,名叫蔡樱,这些年慕书院之名,时常过来请教学问,不过,陈井离开前,贺书长还未入门,所以他并不知晓二人为何会坐在一起。

这时候,七人一方的话音正好落下,就见贺书长摇头叹息,有些怜悯的看了七人一眼,不疾不徐的说道:“我常听闻,寒门士子起于卑微,发迹后,为弥补幼年贫寒,往往欲壑难填,这其实就是人欲的显化,即便通晓经义,也难避免,须天理才能压制,天理一进,人欲就退,步步紧逼,直至将人欲灭绝!”

颤!

这句话说出来之后,阁楼内外的文思竟有波动。

同时,邱言也感到心头一动,好不容易显形的天冲魄竟有隐去的迹象,他顿时皱起眉头,咀嚼贺书长之语,感觉与自身之道,隐有排斥之感!(未完待续请搜索,小说更好更新更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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